从我家出来向北,过一条东风路,再过一个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的桥,也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,便到达这片野了。野向东向西纵横十里,仍是野。野说是荒地,也不完全对,因为有开荒的人在此播种收获,开荒的有城郊的农人,有住在高档小区的城人。来到了这片野上,便是一样的荒人。
五月末,在一片不大的麦田里,我把自己也站成了荒人。之后,只要有时间,我便会在这片野上闲逛,即使不拍照,也要站在野的高土堆上,面对不远处像海绵一样膨胀着不同欲望和符号的城,获得如履薄冰的归属感,说它如履薄冰,是因为它不纯粹,有寄托,有逃避,有迷茫。就好像在我影像的世界里,我想做好人就做好人,想做坏人就做坏人,我可以悲伤,可以快乐,千山万水不难,风光霁月不难,却是一种归属感那么遥远。在我面对城的时候,城也从它面对的荒野看见自己的存在感和侵略性,于是,我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城的野,动荡不安,荒凉,欲望无边。很多人内心的城市不就是一片荒凉的野吗。
有时候在这片野望向城市,能望见最初的记忆和欲望。最初,我在乡下,是野的,大片大片的野,我云卷云舒的姿意。在我盼望着城市时,所有的梦都华美诱人。在梦中的城市里,我正值青春。等我真正到达这个城市后,我一下子老了。遥远的记忆成了欲望,当初的欲望已是记忆。可不是吗,遥远记忆里的野成了我现在所渴望的这片野。而梦中的城市却沦落为惆怅无奈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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